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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的《祭妹文》与韩愈的《祭十二郎文》一样,都是祭文中的千古名篇,是生者与死者的隔空对话,字字泣泪、感人肺腑。
袁枚的妹妹袁枚,字素文,是有名的才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是家里姐妹中相貌最出众的,跟袁枚关系最好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甚笃,妹妹的早逝,是袁枚心中最遗憾的事。那么,《祭妹文》中写了哪些事呢?
一、袁素文死因
《祭妹文》开始就说了妹妹的死因,“汝以一念之贞,遇人仳离,致孤危托落。” 是因为婚姻不幸,所托非人,抑郁而死。
袁枚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妹妹,《祭妹文》中说“然而累汝至此者,未尝非予之过也。予幼从先生授经,汝差肩而坐,爱听古人节义事;一旦长成,遽躬蹈之。呜呼!使汝不识《诗》、《书》,或未必艰贞若是。” 妹妹如果不是跟着自己念书,知道了女子的坚贞节义,就不会明知高绎祖吃喝嫖赌,无恶不作,还执意嫁给他,就不会饱受折磨,抑郁而死,是吃人的封建礼教害死了自己的妹妹。
二、袁枚与三妹的相处趣事
1、捉蟋蟀
“余捉蟋蟀,汝奋臂出其间;岁寒虫僵,同临其穴。” 俩人小时候一起捉蟋蟀玩。
2、一起念书
“予九岁,憩书斋,汝梳双髻,披单缣来,温《缁衣》一章;适先生奓户入,闻两童子音琅琅然,不觉莞尔,连呼“则则”” 俩人一起在书斋朗读《缁衣》。
3、送别袁枚
“予弱冠粤行,汝掎裳悲恸。” 袁枚二十岁离家,三妹拉着袁枚的衣裳,眼泪汪汪,不舍得他走。
4、袁枚衣锦还乡
“逾三年,予披宫锦还家,汝从东厢扶案出,一家瞠视而笑,不记语从何起,大概说长安登科、函使报信迟早云尔。” 袁枚衣锦还乡,三妹喜笑颜开,又惊又喜。
5、袁枚生病
“前年予病,汝终宵刺探,减一分则喜,增一分则忧。后虽小差,犹尚殗殜,无所娱遣;汝来床前,为说稗官野史可喜可愕之事,聊资一欢。” 袁枚生病,三妹一晚上看望好几次,还给他讲故事解闷儿。
三、袁素文去世
“汝之疾也,予信医言无害,远吊扬州;汝又虑戚吾心,阻人走报;及至绵惙已极,阿奶问:“望兄归否?”强应曰:“诺。”已予先一日梦汝来诀,心知不祥,飞舟渡江,果予以未时还家,而汝以辰时气绝;四支犹温,一目未瞑,盖犹忍死待予也。呜呼痛哉!早知诀汝,则予岂肯远游?即游,亦尚有几许心中言要汝知闻、共汝筹画也。而今已矣!除吾死外,当无见期。吾又不知何日死,可以见汝;而死后之有知无知,与得见不得见,又卒难明也。然则抱此无涯之憾,天乎人乎!而竟已乎!” 袁素文大限将至,袁枚提前一天梦到她,心里知道妹妹要出事了,飞舟渡江,还是晚了一步,妹妹死之后,还睁着一个眼睛等着哥哥,哥哥回来了,才瞑目。
四、料理袁素文后事
“汝之诗,吾已付梓;汝之女,吾已代嫁;汝之生平,吾已作传;惟汝之窀穸,尚未谋耳。先茔在杭,江广河深,势难归葬,故请母命而宁汝于斯,便祭扫也。其傍,葬汝女阿印;其下两冢:一为阿爷侍者朱氏,一为阿兄侍者陶氏。羊山旷渺,南望原隰,西望栖霞,风雨晨昏,羁魂有伴,当不孤寂。” 袁枚帮袁素文料理后事,帮她出版诗集,嫁女儿,写传记,将她葬在羊山。
整篇祭文充满了袁枚对妹妹深情厚谊,妹妹虽然去世八年了,但是袁枚心中的哀伤和遗憾一分都没有少,只能每年清明节,来到妹妹坟前独自凭吊,诉说思念与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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